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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安排下来，全然不给旁人开口的机会，说罢便俯身去抱段轻言怀里的楚锦风。
丞相大人的话向来不容置喙，这已经达成共识，是以无人反驳。
只有郑贵妃心有不甘，却也无济于事。
乾清宫。
太医院所有太医在床前跪了一地，须发全白的一位老者正为楚锦风诊脉。
其余人的目光只聚集在两个地方，老者搭在楚锦风腕间的手指，老者的脸色。
片刻，他收回手，动作很轻地摇了摇头。
“丞相大人，老夫……无能为力。”
完了，太医院医术最为高深的人也这般说，难道他们年幼的帝王就这般早夭？
“谁还有办法？”
慕容璟沉声问道，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。
一个两个头垂得更低，几乎挨上前一个人的脊背，无人敢言。
“既无良方，保命之法可有？”
“这……”
最前面的老者迟疑片刻，“老夫或可一试。”
慕容璟点头，“那皇上就先交给你，我去请神医出山，来为皇上解毒。”
“丞相大人，您说得是那位？”老者神情忽然一变，身子挺直了些。
“是。”
永寿宫。
禁卫军跟着段轻言回来之后便守在了门口。
既是慕容璟说的圈禁，当然不会全凭自觉，况且还是谋害皇帝这样的罪过。
水沁跟在段轻言身侧，整个人急得不得了，“小姐，这显然是有人要陷害你，你快想办法阿！”
段轻言置若罔闻，她脑子里正琢磨楚锦风的症状。
“我得想办法出去。”
说了半年，水沁却听见她家小姐说了这么一句，恨不得按着她的肩头使劲摇两下，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“水沁，你去给丞相带句话。”
楚锦风的情况耽误不得，毒不难解，难的是现在见过这种毒的人少，若下手的人不松口，太医院那些太医恐怕没办法。
水沁依言就要出去，结果刚一开门，两把未出鞘的刀就交叉着拦在面前。
“禁足期间，任何人不得外出。”
水沁无措地回头看向段轻言，询问下一步该如何。
“你先回来吧。”段轻言心里叹了口气。
想做个好人太难了，就说她不适合在宫里活。
等啊等，天色一点点变暗。
乾清宫里的老太医出了满头的汗，支使着宫人将楚锦风从药浴里搬出来。
“动作再轻一些。”见楚锦风皱眉，老太医忙道。
如今楚锦风体内的毒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，他能做到也就只是让他多活些时日，坚持到丞相大人回来了。
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青烟逸散在屋内，几人接连张口，一时间哈欠连天，很快便都沉沉睡去了。
窗子被人轻轻推开，一道身影轻巧地翻进来，正是段轻言。
“就知道你们救不了，守夜的这么是个老头子……”
嘀嘀咕咕说着，她上前掀开楚锦风身上的棉被，仔细检查起来。
楚锦风气息孱弱，奄奄一息。
“有了！”
指尖停在楚锦风腹部，段轻言眼睛亮晶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