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瀚海关，燕军围城第九天。
上官无忌接到了来自大邺的飞鹰传书，立刻向清芸公主和汪尘进行了禀报。
首先是绍武帝驾崩的消息，就在景王登基的当天，这位被自己弟弟和太后联手废黜的大梁天子死于禁宫之中。
死因为心疾复发。
这也验证了汪尘先前的预感。
景王登基之后大赦天下，改国号为元景，并且下旨召各郡总将回帝都述职。
目前元景帝已经得知了燕军犯边的消息，命令上官无忌不惜代价死守瀚海关，并且让西海郡全力支援。
另外南方数郡逆党和异教作乱，大有星火燎原之势。
而大齐的使团正在赶来大邺的路上，两国极有可能在近期达成盟约。
后面的这些消息，来自于上官无忌的私人渠道。
这位镇西大将军虽然驻守边关，但在大邺也有自己的眼线，方便随时了解帝都的情况。
“西海郡的援军，暂时是指望不上的。”
上官无忌沉声说道：“他们军力孱弱实力不强，最多也就派一支骑兵过来做个样子，想要守住瀚海关，只有靠我们自己了。”
原本西海郡拥有一支精锐的轻骑军团，随时都能为瀚海军提供支援，然而这些年大梁境内乱象丛生，这支军团就被频繁抽调力量去各地镇压。
早就被抽干了血。
在大梁和大燕结好的情况下，这不是什么大问题，然而现在双方反目成仇了。
上官无忌最后断言：“燕军，应该在明天攻城！”
事实证明，这位大将军的判断是正确的。
呜～
雄浑低沉的号角声，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“虎！”
数十万燕军拔营而起，向着瀚海关徐徐前进，随风招展的旌旗遮天蔽日，浓烈的军阵煞气直冲天穹，令大地为止震颤。
数以百计的大型投石车和攻城车夹杂在燕军之中，车轮滚滚碾压过草地，让人为止颤栗！
经过九天时间的等待和准备，这支强大的燕国军队终于发动了对瀚海关的攻袭。
关墙之上，汪尘看着大举来犯的燕军，神色很是平静。
但是负责操控大炮的军士们，却个个紧张得手抖。
经过军造营和瀚海城里诸多匠师的共同努力，不眠不休地日夜工作，已经有十七尊数千重的铁炮被架设在了城墙上。
远远超过了汪尘的要求。
只是炮手全部都是临时培训出来的，他们仅仅掌握了基本的操炮方法，打过几发实弹，经验严重不足。
当前大军压境，而这些炮手肩负重任，难免战战兢兢。
“不用慌。”
汪尘拍了拍旁边一位炮手的肩膀，说道：“瞄准敌人的投石车打就行了，刚开始打不中没有关系，多打几炮就熟练了。”
神枪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，炮手当然也一样。
汪尘的安慰让这名炮手立刻放松了下来，用力点了点头。
汪尘微微一笑，重新看向了燕军。
此时的燕国大军已经推进到了两里范围之内，然后上百架投石车被拉到了最前面。
与之相伴的是上万名燕军长弓手和斧盾手。
大战一触即发！
汪尘目测了对方的距离，然后亲自举起了号旗：“大炮准备！”
燕国的投石车跟布置在瀚海关城墙后面的投石车差不多，射程在三四百步左右，所以必须要推进到合适的距离才能发动。
而汪尘设计的铸铁大炮有效射程至少有两三里，最大射程估计得翻上一倍。
事实上先前他就可以直接用大炮轰击燕军的营地。
但为了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，汪尘特意放燕军靠近关墙，让他们带来的投石车和攻城车全部进入到最大的射程范围之内。
数万名瀚海军正严阵以待，个个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开火！”
汪尘的喝令仿佛雷霆炸响，瞬间传遍了城墙内外。
早就做好了准备的炮手们不假思索地放低手里的火把，将插在炮身上的引信点燃。
轰！轰！轰！
下一刻，十七尊大炮齐齐发威，一颗颗蕴含着可怖动能的炮弹脱膛而出，飞向了一里多外的燕军。
而此时此刻的燕军完全没有预料到，死神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。
一颗十几斤重的精铁炮弹重重砸落在了斧盾手阵列的中间，一名倒霉的斧盾手瞬间爆开，血肉四溅横飞。
炮弹落在地上又向前飞出，眨眼之间犁出了一条血路。
由于燕军排出的队列很密集，因此这一炮直接带走了十几名斧盾手，甚至波及到后面的弓箭手！
他们做梦都没想到，这世上竟有武器能够打如此之远，威力还如此之强！
猝不及防之下，燕军的先锋队伍在第一轮炮击之下死伤接近两百，其阵列被打出的一道道缺口让人看着都触目惊心。
轰！
一架投石车好巧不巧被一颗炮弹击中，顿时被打散了架，整个结构垮塌下来。
原本严整无比的燕军前锋出现了混乱。
两百人和一架投石车的损失对庞大的燕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，可在这方世界首次登场的大炮所带来的威慑感，却对他们的士气造成了相当的影响。
“加速前进！”
燕军将领见势不妙，当即前锋营加快冲向城墙。
然后他们很快引来了第二轮炮击，以及一支支粗如儿臂的弩箭。
这些弩箭来自布置于城墙上的床弩，其杀伤力也非同小可。
紧接着，城墙后面的投石车也开始发威！
轰！轰！轰！
轰隆隆的炮声，俨然成为了这场要塞攻防战的主旋律。
负责操控铁炮的瀚海军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，不但自身的修为不弱，头脑也不差，经过几轮炮击之后，他们的操作越来越熟练。
也打得越来越准！
结果就是燕军的投石车和攻城车倒了大霉。
作为首要的攻击目标，它们一架接着一架地被炮弹轰碎，变成了散落在地上的昂贵垃圾。
不仅仅如此，负责保护投石车的兵丁也跟着倒霉。
因为炮弹没打中车架，就有可能落在他们的身上！
双方的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，而燕军的伤亡之高，很快就让后方的统帅坐不住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