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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晖脸一红,料想自己蓬头垢面,一定惹人厌恶。他仓皇地抬眼一看,却正迎上凌波柔和的目光,浑身登时暖洋洋的,便不舍得推辞。
凌波散开徐晖蓬乱的发髻,从袖口里摸出一把木梳,轻轻梳理他杂草似的头发。打小从未有人为徐晖梳过头,在司徒家当姑爷的时候,妙音倒曾帮他打理过几次,但他不惯于被丫鬟服侍,又察觉妙音似是受人指示在监视自己,便还是自己梳洗了。此刻他笔直坐着,一动不敢动,身体感觉到木梳拂过发稍的轻柔,只觉得有无比舒服。他胸口一热,这该就是被疼爱的滋味。
“疼吗?”凌波觉出徐晖的细微战栗。
“不疼,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我只是……很羡慕慕容兄。”徐晖忍不住说。
“羡慕什么?”梳子在他头上停顿稍顷,又轻轻滑过头发。
“我羡慕他有一对好父母。”
“他小时候跟着我们流浪逃亡,也吃过很多苦。”凌波轻轻叹息。
“可父母给了他自由和温暖,这比什么都要紧。正是如此,慕容兄才有了一颗干净明亮的心。我……真羡慕他有这么一颗心。”
“你也有这样一颗干净明亮的心。”凌波的声音如流光。
徐晖羞愧难当,讲不出话来。
凌波把徐晖的头发挽成一个慕容旷常束的发髻,插上一根竹簪。她深深看着他说:“你的眼睛很干净,能一直望见你的心。”
月亮从乌云后面缓缓探出脸来,房间里一地碎银。
徐晖禁不住又想起那个没有答案的老问题,皎洁的月光怎么可能既与黑夜相容,又不被黑夜吞噬?即使一时为鸟云所遮蔽,是何种力量让她再度升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