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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女儿丢了以后。
刘向红经历了无数次的第一次。
第一次奋起反抗。
第一次去县城。
第一次坐上火车。
第一次来到林城这样的大城市。
第一次出来找工作。
……
这过程中受尽了白眼，可是这些都没有打到她，因为每个第一次，都给了她十足的勇气。
当人鼓足勇气迈过第一个坎的时候，再回头就会发现过去那些迈不过去的坎，都是狗屁。
虽然她没文化，没技术，在社会上生活很艰难，但是她的心是自由的。
她发现她以往错的厉害，离开男人她也能活，甚至活动更好、更自由。
如果能早点带女儿出来，也许就不会把她弄丢，她心里很是自责。
刘向红又再次失眠了，一大早才六点多钟就匆匆跑到了餐厅。
看着紧锁的大门，这才想起十点钟才上班。
这个时候的卫素昕应该还在睡觉。
她有卫素昕的电话号码，也有手机，一个直板老年机，功能仅限于收短信和打电话。
这还是为了寻找女儿，需要联系方式特地购买的。
可是她又怕打扰到卫素昕休息，于是在附近马路牙子找了个地坐了下来。
看着人来人往，心中想着，如果女儿现在在身边，她这个时候应该起床给她做早餐了吧。
……
枫树餐厅虽然是10点钟才上班，但9点多钟的时候，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上班了。
看到刘向红，都和她招呼。
“小卫还没来吗？”刘向红有些迫不及待地问。
“刘姐，你别着急，小卫你不是不知道，每天都是卡着点到的。”有服务员笑着说。
“谁说的，我知道刘姐肯定着急了，所以今天起了个早。”卫素昕一边吃着早点，一边走了进来。
“小卫，有消息了没有？”刘向红一脸紧张的走上前问。
“我早上起床的时候看了一下，还没回。”卫素昕说道。
“那现在呢，你再帮我看看。”卫素昕闻言有些失望，但紧接着又紧张地问道。
“哪有……”卫素昕本来是想拒绝的，觉得不可能这一会功夫就回了。
但看到刘向红一脸焦急的模样，又咽了回去，于是放下手中的早点，帮她再次看了一眼微博，的确没有回消息。
“唉～”刘向红深深的叹了口气，满是失望。
“刘姐，你别灰心啊，一大早的，方先生肯定不会这么快看到的，人家是大科学家，大忙人，对了，你吃早饭没有，我这份给你吃……”卫素昕赶忙安慰道。
“谢谢你，小卫，我不吃了，你自己吃吧。”刘向红摇摇头说。
“小刘，早啊。”忽然从门外走进一对夫妻，众服务员赶忙站直了身子，卫素昕也悄悄的把早点往后收。
“老板，老板娘，你们今天这么早就过来啦。”刘向红赶忙站起来招呼道。
进来的两个人，就是这家酒店老板蔡康宁和老板娘徐琳琳。
当初刘向红刚来林城的时候，因为没文化，找不到事情做，所以她就沿街一家家店里问。
那天老板娘正好在店里，看她穿着一身老土的衣服，面容憔悴，心中可怜她。
于是留下了她，在后厨帮忙洗碗，后来因为动作麻利，干活勤快，所以才调到前面来收拾桌台。
不过老板和老板娘在林城并非只有这一家店，所以不经常来，更不会这么早来。
“你的事情，昨晚小汪跟我说了，我问你，那个方先生在微博上发的小女孩，真的就是你女儿，你没认错吧？”老板蔡康宁抽出傍边的一个椅子让老板娘坐下来，自己这才坐了下。
“我女儿我哪还不认识？而且她手上的那个小兔子，是我在我们镇上给她买的。”刘向红赶忙说道。
“小卫，方先生回消息了吗？”蔡康宁问站在一边的卫素昕道。
“还没有，应该是太早了吧。”卫素昕道。
蔡康宁闻言挠了挠头，然后打开随身包，从里面掏出两沓钱放在桌子上，“小刘，这是两万块钱，你先拿着，我再给你放七天假，你今天就坐飞机去鹿市。
等到了鹿市，再想办法联系方先生，实在不行，你们去网上说的那个福利院，一定能联系上，帮你找到女儿的。”
“老板，这是个好办法，不过你干嘛说你们。”卫素昕在旁边开心地道。
“因为是你和小刘一起去，小刘大字不识几个，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去鹿市，所以这次你陪她一起去。”蔡康宁说道。
“咦？”卫素昕闻言非常惊讶。
“咦什么咦啊？就当餐厅免费让你旅游一趟还不好？工资照发，路费和住宿费都给你报销。”老板娘徐琳琳接口道。
“好，好，谢谢老板老板娘。”卫素昕闻言大喜，哪有不答应的。
“老板，老板娘，这钱我不能要，我在这里上班，也存了一些钱。”刘向红闻言非常感动，但还是拒绝了这两万块钱。
“你拿着，就当年底给你发的奖金。”老板娘拿起桌上的两万块钱，塞在她的手里。
“再说，你找到孩子还有花销什么的，你存的那点钱，哪里够？到了鹿市，要是有什么困难，就给我们打电话，别不好意思。”
“老板，老板娘，我……我给你们磕头。”刘向红眼泪都出来了，屈膝就要跪下。
徐琳琳和蔡康宁赶忙把她拉住，花了好大功夫才劝住。
餐厅里的其他服务员都看在眼里，纷纷鼓起掌来。
“刘姐，我花钱大手大脚的，存不住什么钱，这两百块你帮我买点礼物带给你女儿，算是阿姨给的见面礼。”
有一个服务员带头，其她的服务员，你一百，我两百的，不一会就凑足了几千块钱。
“我这是遇到好人了，谢谢老板，谢谢老板娘，谢谢你们大家……”
刘向红不停的向大家鞠躬。
“刘姐，等见到女儿，一定要把她带到店里来给我们见见，我们可是付了钱的。”
流着眼泪的刘姐闻言，重重点了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卫素昕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提示声。
卫素昕掏出手机一看，立刻惊喜道：“哇，方圆他回我私信了。”
“众人闻言，全都围了上来。”包括老板、老板娘都不例外。
